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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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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大地，对不起……”那被因未知而命名的巨人轻声呢喃，分解作蓝莹色的数据块，崩散开来，惟余星光点点……

  

   “扎拉蒂姆光线——”由数据之光组成的绚烂光线划过，敌人却不知所踪，艾克斯在后坐力下后撤一步，猝不及防跌入未知空间。是陷阱！急速下坠中，艾克斯和大地顿觉不妙。

被敌人引入未知领域后，艾克斯察觉到组成自身的本源数据不断溢散崩解，内核里满是系统对于自身情况危险的警告。因数据崩析极度失控而不稳定空间使得大空大地本身也暴露在领域内，在过于高速的坠落中瞬间昏迷，还隐隐有身形化作数据消散的迹象。见此，艾克斯再来不及多想，千钧一发之际将自身所剩能源与其意识融入唯一的非数据载体——计时器内，化作一道蓝光射入大地心脏，调动全部精神力，瞬移至吉奥基地。

  

【吉奥基地.控制中心】

明日奈正在工位上仔细查看着刚买来的高跟鞋，琉依叽叽喳喳地和阿守讨论着怪兽实体化的研究成果，神木队长还是一如既往紧盯控制台以防意外发生。一阵滋滋啦啦的噪音过后，艾克斯不知为何有些频闪的形象映射到吉奥众人的电子设备上。“艾克斯！”琉依兴奋地同艾克斯问好，毕竟自从大地和艾克斯接到宇宙警备队任务出发之后，已经有两年多没有再回到吉奥了。艾克斯轻轻点头算是回应，可他接下来的话语却让人还未从久别重逢的喜悦中脱出便迎来当头一棒。“请大家，照顾好大地。”断断续续的电子音传来，不复以往的清澈沉稳，倒给人一种支离破碎的虚弱之感，偌大的基地研究室立时安静下来。

“所以，艾克斯你是在失去实体寄寓在计时器后发现本源能量没有恢复反而一直在消散？”神木队长面色凝重地开口。“不仅如此，那领域似乎也具有将人类转化为数据的功能，大地也在空间中有了被数据化的迹象，我将本源能量作为抵抗数据化的屏障，放置在了大地的心脏内，虽然能量还在不断散失，但至少能支撑大地如常人一般走过一生”屏幕中艾克斯的肩膀已经模糊不清，时不时有数据块飞散出来，仅仅是维持着通讯，也可以看得出吃力和虚弱感。但艾克斯却没有停止叙述，仍是想要说些什么。“如果能量完全消散，艾克斯你会怎么样？”先前便觉得不对劲的明日奈按耐不住心中的不安，终是开口询问，生怕自己不好的预感应验。

“如果能量耗尽，意识失去载体，我也会走向消亡。”艾克斯看起来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打算，一句话说得平静无波，基地内气氛却更显压抑。“那么，有什么我们能做的么”橘副队长稳了稳情绪，开口。“由于大地自身受到数据化影响，部分记忆可能缺失，换言之，用我的能量对大地进行逆数据化之后，大地与数据之光有关的记忆会消失——也就是说，大地会失去与我有关的全部记忆，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提起我，让他安稳走过接下来的人生。”“可是这对大地不公平！”琉依和明日奈异口同声，艾克斯的语气中似乎也染上了一丝悲伤：“别无选择，他自身心脏机能受损，最晚五年后便会停止运作，彼时我的能量需要支持他生存，此外还在不断溢散，消亡概率接近百分之百，大地没有必要因此承受不必要的悲伤。”艾克斯的声音时断时续，似是已不足以支撑这样的通讯。通讯页面中艾克斯的形象化作蓝荧粒子消散，屏幕上惟余一句“大地在休息室，谢谢你们，抱歉。”闪烁两下后再不见踪影。

  休息室内，大地缓缓睁开眼睛，一时有些茫然：“我这是……”仔细看看，发现队长、副队长、明日奈、 阿渡……一群人围在自己床前，大地有些惊讶。其他人见大地醒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开口。好在副队长装出几分严厉语气：大地，要是下次再不顾身体通宵研究以致昏迷，就要关闭你进入研究室的权限了！”大地一听连忙道歉——这研究室可是他的命根子，可不能进不去做实验研究啊。明日奈适时没好气地把一个崭新终端交给大地：“喏，最新升级的，拿去用吧”不等大地道谢，大家就一齐离开了休息室。大地还觉得有些昏沉，在床上又沉沉睡去，他没有看见，有蓝萤色的数据块牵引着刚掀开的被子一角，盖在了他身上。

  基地内，吉奥队员鲜有地争执了起来，神木队长和副队长认为可以尊重艾克斯的想法，向大地隐瞒艾克斯的存在，以免大地发生精神崩溃等不良结果。而其他队员则更偏向于将艾克斯的事情告诉大地，让他铭记这分羁绊与温暖。最后双方各让一步，决定将装有艾克斯计时器和旧终端的盒子在五年后当做纪念品送给大地，大地究竟会拿它们当做普通的珍藏品还是通过这些想起往事，便交由命运抉择。

  

……

五年后

  充斥着紧张战斗和高强度研究工作的日子一如既往，时间似乎也无心过多停驻。五年间，吉奥的整体科技水平又提升了一个层次，面对一般的怪兽侵袭，虽不能像艾克斯那样将其玩偶化，却也可以起到驱逐甚至消灭的作用。大地跟进的人与怪兽共生项目已经拥有了实验场地，正在紧张建设之中。

大地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像是独居的宿舍内明明记得自己因过于专注研究在桌子睡去，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像是刚刚冲好的却因为数据检测而忘却脑后，本该已经完全冷掉却尚有余温的咖啡，像是放空自己时总感觉有一道温暖但又有些伤感的目光凝视着自己——这种感觉是从内心里翻涌上来的，从来善于共情的他更敏锐地感受到了这种情感，却在一瞬间又消散无踪。好奇怪啊 这是怎么了？大地这样想着，在通讯中又被告知了项目最新进展，来不及多想，便马上投入下一次研究中。

  艾克斯看着眼前伏案而睡的人叹了口气，唉，这人还是老样子，一有什么突破就不管不顾的，以后要是没有自己，大地可怎么好……艾克斯试着用念力抬起一张纸，惊讶的发现念力似乎还可以使用。于是他暗自发力，将大地轻轻地移动到床上，又为他搭上一条薄毯。但总归念力过于消耗精神，况且他还没有可以吸收地球太阳能量作为补充的实体，从一开始还能“抱得动”大地，到后来只能让咖啡不彻底冷掉，艾克斯觉得无力，却也无奈。他试图使用自己残余的数据力分析消散他本源能量的来源，却意外发现自己所处的地球同外界失去了联系，他本能地感觉风雨欲来，却又痛恨自己失去了为地球一战的可能。艾克斯自嘲地笑了笑，没有想到，原本依据科技数据而诞生的它，却也寄希望于某些转机与奇迹的发生。

  “大地，生日快乐！”在研究室忙碌一天的人明显被小礼炮的声音和队友们的祝福声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原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大地微笑着回应了队友们的善意，琉依将一个盒子送入大地的手中。

“当年终端升级之后，旧的本来应该封存，但看上去里面还有不少数据，就想着直接送给大地好了。”新的终端固然性能更好，但是许多记录毕竟不如旧的完备，大地欣然接受了好意，玩笑道：“可别拿这个旧终端就充当礼物了喂！”所以最终大地还是抱着足足堆到他头顶的礼物盒子，虽然很沉，但是那份喜悦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回到实验室，大地打开盒子，发现里面不只有终端，还有一枚X型的装置。“这是？”大地疑惑地拿起来，“是什么新发明吗？”他端详一阵，却没有发现什么玄机。大地将装置拿起来细看，恍惚间看到装置里面蓝色的微光一闪而过。

艾克斯怎么也没想到，XIO还是决定将一切都告诉大地，他暗自祈祷着千万不要发现什么，但是当能量装置靠近大地心脏的时候，本就最为储存装置的核心同大地心脏里残存的能量产生了共鸣。艾克斯期盼大地赶紧将终端放下，但是作为观察力敏锐的研究员，大地很快发现了不同：“靠近心脏就会发光吗？真是有趣的装置啊。”大地将X装置靠近胸口的位置，蓝色的光芒越发强盛，却又猝然熄灭。

溢散许久的能量感知到了曾经的寄居之处，争先恐后地想从那处汇聚，艾克斯不得不加强念力，将能量阻隔开来——大地的心脏此时已经开始依托他的能量运转，若是能量被抽离，大地的生命也将迎来终结。可是念力本身对于奥特曼就是强大的消耗 更不要说在失去实体，能量大幅削弱的情况下了。艾克斯觉得自己明明已经尽了全力，却仍然无法控制着能量溢出，作为意识体，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能量缓缓流向计时器……

大地只觉得蓝光突然熄灭，正想仔细查看，却被突然盛放的光芒吞没。伴着浅蓝色的数据流而来的 是已经被尘封许久的记忆，离别时的话语，艾克斯最后将他带回地面的能量核心……

“不行，不行，给我回到大地的心脏里去啊！”艾克斯顾不得许多，再次凝聚起力量，似乎是多了信念的加持，数据流终于慢慢消散，发光的X装置也归于平静。

“艾克斯，是你在里面吗？”大地轻抚上心脏。虽然仅存意识，艾克斯感觉自己的呼吸仿佛也停滞了一瞬——为什么，为什么大地还会想起来呢？

  

咔嚓——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大地抬头一看，原本晴空万里的蓝天似是一面破碎的镜子，黑紫色的能量柱倾泻而下。实验室不远处，基地中心防护罩已经开启，抵御着一次次冲击，但现在过去肯定是来不及了。猝不及防一次攻击袭来，大地下意识闭上眼睛。预想的疼痛却未到来。“大地，大地……”艾克斯带着一丝电子音的呼唤让大地慢慢睁开眼睛。目光所及之处，被能量照射到的地方化作数据粒子纷纷消散，艾克斯张开双臂为大地撑起了一片防护。等等……大地发现艾克斯有些不对劲，没有往常的银红色身躯，艾克斯此时是近乎蓝萤色的透明，在黑紫色的能量柱下，已经有数据粒子四散开来。艾克斯此时的姿势已经由站姿变为跪姿，用双手撑住地面，用脊背为大地构筑起他力所能及的防护，抵挡着一束束冲击下来的光柱。大地感应到了艾克斯压抑住的痛呼，震颤的脊背，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艾克斯，你怎么了！快停下，不要再保护我了！”大地向身前的巨人喊到。“大地，……你总是这样”艾克斯的声音被黑暗能量侵蚀，也夹杂着些许乱音，但他还是在说着：“告诉xio的大家，让大家撑住，我感应到有相近的能量在冲击时空隔离，应该是我们的伙伴。一会你一定要去找博士，说不定他有解决你身体问题的方法……”大地被巨大的信息量砸的有些懵，但听到艾克斯破碎的声线便焦急了起来：“艾克斯 你快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失去你的记忆，为什么你又失去了实体？！”

“来不及了”

大地听到艾克斯心灵感应似的回应，只见艾克斯撑着越发崩散透明的身子，用同样蓝萤色的眼灯，抬头再次望着他拼尽全力守护的人，在黑紫色能量停止冲击后，溃散为数据粒子，四散而去……

“艾克斯！”撕心裂肺的吼声回荡在天空，却再也没有了回应。

  

“终极光之弓箭——”地球之外，赛罗终极警备队的队员们汇集能量，凝炼为光矢，刺破将地球隔离在次元之外的屏障，消散了分解数据的能量。“艾克斯，你怎么样？”赛罗试图运用帕拉吉手镯联系战友，却没有得到回复。

不久前，受诺亚之光的指引，赛罗终极警备队全员出动，前往艾克斯所在的地球，协助他破除暗黑能量的威胁，却在穿越宇宙时被敌人的屏障拦截，并释放怪兽兵器，企图阻止他们的行动。为防止强行突破后怪兽给地球带来破坏，他们只能选择先清除怪兽兵器，再前往艾克斯所在的宇宙。由于宇宙时间流速不一，等赛罗他们解除了黑暗威胁，地球上已经经过了几年的时间。

赛罗开启帕拉吉的搜寻功能，看到一串蓝萤色的数据粒子缓缓流入手镯之中。“艾克斯，是你吗？”赛罗感应到了熟悉的能量反应，却没有收到回答。

“嘛，看起来只能去XIO问问了，你们做好外围防御，我去去就回！”交代好队员们的任务，赛罗一挥披风，向地球飞去。

……

“大概就是这样”神木队长在一群队员你一句我一句总算说明白事情原委后一言蔽之。

见大地眼角泛红的焦急模样，赛罗安抚性地笑了笑，指了指帕拉吉手镯：“喏，艾克斯就在里面，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能量缺损严重，以至于只留下了数据粒子，我想先带回科技局检查，说不定会有什么恢复的方法。”大地眼中骤然出现希望的光华，“请带上我一起吧”他如此请求。“也好，说不定大地你真的能帮助艾克斯呢！”赛罗点了点头，向XIO表示了即刻启程的想法，众人并无异议，期盼着大地能将他的伴侣——亦是他们的英雄带回来。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是不是就不会让艾克斯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大地暗暗想着。“若是没有你，艾克斯也许不会留下数据粒子哦！”察觉到计时器中人类的心绪起伏，赛罗笑着回应。“守护是奥特战士的本能，因为足够信任，所以选择毫无保留的守护。地球如实，而对于艾克斯，你也如是”赛罗平时微微张扬的语气难得有些严肃。“有时和艾克斯一起出任务，而大地你因为研究不得不留在地球的时候，他完成任务的效率总是出奇的高，也经常在返程的途中看到他掩着耳机同你说话，你拥有与他同频一致的频率，所以他选择用生命去守护你。也许，正是因为这份信念，才使得他留有一线生机。”大地有些释然，眸中不再满是自责，反而多了份坚定——他相信，有自己在，艾克斯一定会回来，就如同在彩虹之中抓住他的手那样，他们是彼此的宝藏，共死，同生。

  

在科技局和银十字的合作之下，艾克斯残缺的数据得以慢慢修复，可却始终找不到让他恢复实体的核心能源。希卡利思索一番，拜托玛丽为大地进行检查，结果出人意料——艾克斯的核心能源在大地的心脏中，已然成为驱动心脏跳动的供给。若是贸然取出，大地失去心脏的动力，必然走向死亡，可若是不这样做，等大地走完一生，艾克斯的核心能源消失殆尽，他也会永远失去恢复实体的能力，被拘束在电子世界中……

希卡利向已经恢复的艾克斯提出了一心同体的想法，却被他拒绝了。屏幕中的巨人虚弱却温柔地开口：“这件事情，我想亲自询问大地。”科学家轻笑一声，同意了他的请求。

光之国的科学家们为大地打造了一个可以自由移动的光球，让大地得以等身以人类的样貌行走在光之国。温和善良的巨人平等地接纳了他暂住光之国的生活。大地正带着艾克斯行走在奥特公园的草坪里。如冰晶般闪耀的植物让人类的眼里满含惊奇。“喂，也没有这么惊讶吧”终端里的艾克斯笑了一声，努卡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没有那么虚弱，开了口。“只要三个月，艾克斯就可以恢复了，光之国的科技可真是厉害！”大地感叹到。而艾克斯适时问出了那句话：“大地，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大地有些奇怪的反问：“我们现在不是就在一起吗？以前也是一起作战啊？”“不，不是，是一心同体的那种一起，灵魂寿命的合而为一。”艾克斯回答。大地本来悠然的脚步顿住了。多年来两人一直未敢提起的话题突兀地出现在眼前。大地思考良久，回答说：“抱歉，艾克斯，我不能答应。现在人与怪兽共生项目正处于发展起步阶段，作为发起人之一，我不能中途易撤，这是对他们的不负责，而这个个项目也是……我毕生的梦想。”大地还想在说些什么，艾克斯清冷却含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语：“大地，不要这么严肃啦，赛罗他们非让我问问，就说你会这样回答，他们还不信。”这话说的几分俏皮，大地也扬起了笑脸。发光植物随风摇曳的公园里，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艾克斯，你为什么不能告诉大地真相！”赛罗气愤地向着屏幕里的艾克斯喊道，“你明知道大地知道你的情况后会答应与你一心同体的！”“可是那是形势所迫，不是他真正内心的选择。十五年前我让他失去了父母，难道还要让他失去他的梦想与人生吗？”艾克斯一句话噎住了赛罗，他重重叹了口气。两个人都没有看到，科技局的门微开一角，又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很快，艾克斯以“回去依旧可以修养”的理由让赛罗将他们送回了地球，让大地不至于搁置怪兽共生计划太久。XIO的众人见到终端里的艾克斯喜出望外，除了艾克斯休眠的时间比以往长了一些，XIO很快又热闹了起来，充斥着“明日奈不能随便扣我的终端！”和“我知道啦，不要再报饼干热量了！！！”的打打闹闹。

渐渐地，失去本源能量作为供给的艾克斯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大地另一项研究项目的展开——能量剥离计划。原来那日在科技局大地本想看看艾克斯的具体情况，不料听到了艾克斯和赛罗的对话。回到XIO后，同博士以及琉依，阿守，联手展开研究，希望可以寻求两全其美的方法，帮助艾克斯取回核心能源，亦延续大地自己的生命。

由于大地当时受到不明能量的影响，身体部分数据化，无法通过寻常起搏方式维持心脏运作，研究院的众人打算从哥莫拉的超振动波入手，提取数据植入心脏，达到支撑血液输送的作用。饶是多位精英齐聚，与怪兽共生项目并行之下，取得可行性方案也花费了十年的时间。

这一日，阳光透过大地的研究室，照射进来，将他置于桌上的终端镀上一层亮色。艾克斯悠悠转醒，却发现自身能量充沛许多，一番探查之下，正是本源能量已经回归。研究室中没有熟悉的身影，终端内的艾克斯慌了神，边震动边喊道：“大地！大地！你怎么样？”

“艾艾酱，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明明年岁渐长，语气却丝毫不改当年的琉依凑了过来，“大地的心情可不是很好，艾艾酱要加油哦！”顺便快步走出了实验室，将艾克斯恢复的消息告知了大家。艾克斯知道大地肯定是听到了什么，但此时失去能量驱动大地的心脏，又不见他的身影，艾克斯也心急如焚，却因为能量尚不足以支撑实体化而被困在终端里。“完蛋了”和“大地怎么样”两种想法在艾克斯心里回响，终端都隐隐有些发烫。

“这是精密仪器，可不能被烧坏啊”严肃清冷的声音传来，但那声线却颤动了艾克斯的心弦——不会错的，一定是大地。“大地，我……”艾克斯刚开口，便被大地打断了。“明明不和我一体同心你就会消失，明明已经撑不住了却还要保护我，明明知道真相却告诉我三个月就可以恢复，艾克斯！我们不是一直联结战斗的伙伴吗？我们难道不是彼此的伴侣与依靠吗！强制解除也是，瞒着不告诉我也是，你为什么偏偏要一个人承担？！”十年来积压的情绪终于爆发，热泪也禁不住滴落在桌案与终端上。

实验室霎时安静了下来。沉默良久，艾克斯开了口：“大地，那种情况之下，接近百分之百的消亡概率是很容易计算出来的，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你我的真实情况……我只是担心，担心你会为了我放弃自己的理想，失去作为人类本应经历的一切。”大地被气笑了，“艾克斯，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不相信XIO吗？我们是可以和奥特曼并肩作战的团队，亦可以作为你们，艾克斯你的依靠，你在计算的时候，有把科研小组全力攻克难题可能性计算进去吗？”艾克斯愣住了 当时他满脑子想的是如何让大地活下去，却忘记了人类本应同奥特曼战士并肩作战，他们从来不是一方依赖于另一方，而是共同努力，相互回应。“大地，对不起”清澈如往的电子音开口，大地也将终端拥入怀中。监控室内，神木队长看到这样的场景，一向严肃的面容也染上了笑意。

三个月之后，艾克斯恢复了实体，站立在大地为怪兽共生项目设立的实验场地上，摸了摸特意向他告别的哥莫拉，亮色的眼灯偏过头盯住那位仰望着他的科学家，明明没有表情，大地却看到了不舍与独属于他的温柔。“好好完成任务啊艾克斯，我等着你来接我！”艾克斯郑重地点头，终于腾空飞去，留下两道若有若无的气流线条。

五十余年的日子里，艾克斯会两三年便来看望大地，或是在终端里听着大地兴高采烈地告诉他实验的进展过程，或是在大地感到困惑的时候提出适当的指点与建议，亦或是看着他聆听宇宙之声入迷的侧颜，偷偷拍下存进终端，也带过大地前往广袤的宇宙，进行一次次浪漫而短暂的宇宙旅行。五十年里，年轻的队员们各自找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爱人，有了活泼可爱的孩子，神木队长与副队长也渐渐回归家庭，享受天伦之乐，不被紧急的战况所困扰。新一代xio队员正意气风发地接替了前辈手中的工作，科学技术不断发展，希望为地球带来更美好的未来……

  

医院洁白的床褥上，苍老却含笑闭目的脸颊一片安详，若不是那身侧仪器发出的警报声，人们只以为这位老人坠入了一场酣眠的甜梦。

事实上，这场梦的确很长。长到大空大地睁开眼，便看到数据之光伸向他的银色手掌。他抬手握住，那苍老的容颜瞬间倒退了时光，定格在20岁恣意张扬，灿灿笑颜的模样。

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进行在长达亿万岁的生命中，隐没进浩瀚的星河里。纵征途弥远，他们相伴而行，不曾止步。

——END——